第(2/3)页 青牛五千言当然不止是卿相知道。 天下修行之人,自然大多知晓这一篇古卷。 只是能够化而为道术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张小鱼也不会,但是并不妨碍他协助卿相颂唱道文。 随着张小鱼的话语落下,那些道文向着山河四处扩散而去,却是与招魂之音抗衡了下来。 二人神思终于清醒过来。 卿相缓了一缓,身周道韵流转,再度轻声说道。 “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 山河之中无数道风环绕,吹得二人白衣招摇不止。 张小鱼平静地竖掌身前,开口道:“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 短短的一句话,那身白衣之下便有千万道文浮现,而后散落向山河间。 山河人间一片璀璨。 卿相立于人间之巅,轻声说道:“故,大制不割。” 当那一篇道文颂唱完毕,执无道剑立于青山之巅卿相,一袭白衣红梅纷飞,那些散落向整个山河人间的道文,至此终于找到了交汇之处,如同浩大江河一般,向着卿相汇聚而来。 万千道文闪烁着金光,而被环绕其中的白衣卿相,却是有若圣人。 朴散则为器。 于是圣人用之。 可以执掌天地。 端坐于山河河谷之中的张小鱼,抬手掐住了剑诀。 你然而那柄背负于身后的山河剑却是没有再出鞘。 一如当初他所说的那样,身为剑宗弟子,他还有一剑。 那一剑已经用了。 但是依旧有万千剑意自神海之中弥散而出,化作无数剑意之鱼,落向山河之中。 于是山河如剑。 不是山河一指。 而是山河一剑。 这不是山河观的道术,也不是剑宗的剑式。 而是张小鱼的剑。 一如丛刃的因果剑,白风雨的风雨垂帘。 于是天地山河有如一剑,快速地向着某一处缩小而去,直到真的化作了一柄照印着人间山河的剑。 山河之剑倏忽而去,裹挟着万千剑意,却不是落向冥河之中已经复归而来的子兰,而是。 卿相! 整个南衣城都是沉默的看着这一剑。 难道张小鱼又要跳反? 卿相平静的站在无数道文之中,当那一剑而来的时候,手中的无道剑却是蓦然裂解,化作寥寥几个道文,流转在卿相右手之中。 而后当那一剑倏忽而来的时候,卿相极为迅速地伸手一把握住了那柄剑的剑柄,瞬息之间,万千道文附着山河之剑之上。 于是那一剑与那一袭白衣,拖曳着剑光道文,穿越风雪冥河而去。 风雪再度暗淡下来,一如先前那些自天穹而落的剑光一般。 人间再次只能看见那一剑的光芒。 那些风雪之中的招魂之音依旧在继续着,然而此刻却是如同无声一般。 子兰已经裹挟着无穷冥河之力自大河之下再度归来。 然而身形才始凝聚在冥河之上。 那一剑便已经在倏忽之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那些比之前更为浩荡的冥河之力,却是在倏忽之间,便被那一剑穿破而去。 卿相裹挟着万千道文与剑意,停在了子兰身前,面色有些苍白,咳嗽了两声,看着面前这个低头看剑的人,轻声说道:“是不是会让你想起什么?” 子兰低头看着心口那个不断流淌着冥河之血的剑孔,缓缓说道:“是的。” 子兰看向南方,平静地说道:“当年内部混乱的巫鬼神教,便是这样被击垮在了云梦泽中。” “但是只是这样,是不够的。”子兰转头看向卿相,缓缓说道。 卿相神色一变,那处流淌着冥河之血的剑孔之中,无尽冥河之力喷涌而出。 那柄由道术与剑意一并构成的山河之剑,却是在瞬间被震散,万千道文落向风雪人间。 子兰向前一步踏出,将这个活了一千年,热衷于饮酒骂娘的白衣男人的喉咙一把握在了手中。 “背弃故土之人,自然是最该死的。” 子兰声音冰冷的说道。 纵使卿相一身妖力浩荡,却也是被死死的握在子兰的手中。 然而卿相并没有惶恐,只是艰难地笑着,嘴唇似乎在动着,可惜喉咙被握住,自然什么都没有清晰的说出来。 站在消耗巨大,停在不远处残留的山河意象中的张小鱼却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 陈怀风。 于是人间还有一剑而来。 ...... 陆小小已经回到了南衣城中,让陆小小没有想到的是,鼠鼠便一直在南衣河畔等待着。 “南岛算得上是我朋友。”鼠鼠看着陆小小,很是认真的说道。 陆小小有些脱力,也没有去多问什么,拖着南岛与他的剑,一并上了小舟。 鼠鼠在舟头检查了一番南岛的身体。 少年毫无气息,如同早已死去一般。 鼠鼠瞬间面色便苍白下来。 陆小小亦是沉默的坐在一旁。 其实在拖着南岛回来的时候,她便已经感觉到了。 没有气息,没有脉搏,连神魂的波动都没有存在。 就好像只剩下了一副紧握着伞不肯放手的躯壳一般。 二人沉默地在舟头坐着。 过了许久,鼠鼠才看向陆小道:“还要将他带回岭南剑宗吗?” 陆小小沉默地看着这个少年,点了点头,说道:“带回去吧。” 陆小完,便在舟头倚着乌蓬无比疲倦地坐了下来,从怀里摸出了一文钱,递给鼠鼠。 只是伸手出去很久,鼠鼠都没有去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