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录:月无影-《笛上春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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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沈藩此人于行在牙行内颇有声名,一路结伴来到临安后,对方为报答詹何救命之恩,就积极替他寻到了一个替大客商护院押货的营生。
接着詹何便受雇替东家的商船押了一次货物去泉州,后来东家也觉得他武功了得,为人又敦厚实在,便打算留了他长用。
不料前年秋日里,他走的那趟船内竟藏有私贩之物,尚未出港就被人检举告了官,甚至密报说其中还夹杂禁中之物,于是不仅庆元府甚至连皇城司都来人一起搜船、缉人、审察。
詹何没料到自己会遭遇此等大劫,不由满心惶恐忐忑,最终也只能无奈随着一船人被抓入庆元府府署大牢。
彼时,沈藩听说此事十分着急,于是多方奔走,请托到了皇城司的都头罗启,结果由罗启出面保荐,才将詹何先从庆元府大牢救了出来。鶑
所幸那客商势大根深,这贩私一案,最后经多方核查出来,竟是客商的对家因生意往来的纠葛故意栽赃嫁祸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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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濂听至此处不禁眉间紧锁,他默了默,随之情不自禁地伸手拿开詹何指间捏住的酒碗,然后牢牢将其手攥在自己掌心。
思及自己都在皇城司遭遇那番惨烈,若是詹何这么个老实且不识变通之人进了那地狱般的所在,岂不是要生生困死于其中?
“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一人!”他喃喃道。
周溪濂觉得自己还不如人家一个牙人懂得知恩图报,也许——他本就倚仗着詹何对他的一番心意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予取予求,从不在乎对方的感受,说走就走。
詹何凝着他,少顷,微微露出一点笑意,却有些艰涩。鶑
“你义兄之事本就是你心中最重的,我不过——”
他从不会自不量力地去挑战自己在他周溪濂心中的地位,甚至——他连试都不敢试。
“不!”
周溪濂闻言顿时有些急了,手上忍不住用力,顺势一把将詹何抓到自己身边,揽住他腰。
他的视线紧紧攫住詹何,不让其多生出一分犹疑跟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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