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录:无言夜-《笛上春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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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怀不再多言,扶她再次躺好,为她拢了拢被角,看她合眼沉睡后方留下屏风后一盏琉璃宫灯,开门离去。
随着双合门掩住的吱呀声消失,赵重幻才缓缓睁开眼。
她的右眼也越发晦暗了,直觉琉璃宫灯莹莹的光将屏风一角的影子映透于床榻的帘帐上,黑魆魆的,彷佛一个冷眼旁观的幽影正矗立在彼处,与她不可琢磨的命运跟痛苦一般,教人心底发寒。
她虽对幼年的过往不甚记忆,但普宁郡主一家在庐陵青原山被害的血案还是令她心底产生了一种不可遏制的巨大惶惧忧患之感——
普宁郡主一家于洪州失踪一事在临安府流传甚久,以致于出现了如萧史弄玉乘龙飞天之类传奇本子来。而据说荣王府也花了大力气在洪州一带多方寻找,但是一无所获。
洪州与庐陵相距有近五百里之遥,普宁郡主一家如何会出现在那么远的地方,还全家遭人劫杀呢?
而且劫杀后不但将他们皆丢入隐秘的山谷,还要屠戮尸身,说明凶手明显不想让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普宁郡主一家显贵,身边随行侍卫不该仅有十数人,可是,毋论是遇害地点,抑或是随行人数,都出人意表,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变故,才会改道庐陵,后来又被人刺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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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重幻脑中似有中秋钱塘的滚浪,翻腾难歇。
如果,她确然是嘉云县主,那么普宁郡主一家的遇害就与西域僧主有抹不开的干系!
可是,其中到底有何纠葛呢?
莫非是郡马当年行走江湖惹到甚是非,最后牵连了全家,教郡主等人一起枉自送了性命?
赵重幻不觉探手从自己的衣襟内摸出那只象齿瓠,对着黯淡的光线细细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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