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录:流霞碧-《笛上春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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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假扮的校尉已经守在东厢房外。
进了房内,果然有一桌子美味等在圆几上,甚至还袅袅冒着热气。
“先不要想案子了,你身体不好,姑且先歇息片刻,用点吃食!”谢公子预备亲自伺候着赵姑娘用膳。
赵重幻被他安顿坐下,看着他去打了条湿帕子过来就要给她擦拭双手,不由有些失笑地勾起唇,继而故意摊开手,任由他一寸寸用帕子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游走,将里里外外都好好擦了一遍。
“公子这照顾人的手法倒也颇为娴熟,是以前多有练习吗?”她不吝赞美,满眼戏谑。
他顶着卫如信的面皮子,但是潭眸若粼,皆是谢长怀才有的柔意。
“我很庆幸以前多有练习!”他垂眸握着她的手,低低道,“以后都有我照顾你,可好?”
她闻言心口陡然一窒,不禁也接下帕子,径自站起来往一侧的铜盆走去。
在谢长怀微诧的目光中,她又拿着重新洗干净的帕子回来,随后也推他坐下,拉过他的手,给他一寸寸擦拭起来。
“我们互相照顾,可好?”她也低低道。
他笑,凝了她片刻,随后拿开帕子,握住她微湿的手,神色专注地将自己右手修长的手指一一放入她皙白纤细的指缝间,最后变成十指相扣的模样。
“好!”他温柔轻应。
她凝着自己被他相扣的手,耳边是他的轻应,眼眶遽然有些酸胀,心中有潮头涌动,云崖岸暖。
指相扣,情相扣,远歌喜贺千秋寿,举觞醉楼头。
“若是有酒,倒可以饮一杯!”她忽然兀自冒出一句。
“怎么没有?”他眉脊轻挑。
随着她讶异的目光,他另一只手往圆几下一探,竟然真摸出一只细颈圆肚的素白瓷瓶来,瓷口被桑皮纸扎得结实。
他晃了晃,果然其中有轻漾的水声,似伴有酒香,跟他的眸光一般醇厚到令人心醉。
她扶额而笑。
他放下酒瓶,拉她落坐。
她望着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瓷瓶开始给她斟酒的模样,优雅而澹然,恰如一副画。
“兰羞荐俎,竹酒澄芳!这也是春风楼的官酿吗?”
色泽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的酒液蕴着春雨落芳一般的生香真色,随着他的动作悠悠传来,她情不自禁深深吸了口气,气息绵长甘甜,未曾入喉却已经令人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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