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录:巧言辩-《笛上春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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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让蒋家妹子误解,小人也是惶恐!刚才大人也说派人去将蒋家妹子招来我二人解释一下误会即可,小人感激不尽!如此,她正好来了,小人便跟她解释一下!”

    说着他还指指自己受伤的半边脸,对蒋秋影恭恭敬敬行礼继续道,“昨日之事,是张某的错!妹子大人大量!我这脸也被妹子弄伤了,所以你我二人就算抵平了!还请饶了我主仆三人,大恩大德,张某定当相报!不知可否?”

    “你一派胡言!”

    蒋秋影听着张天赐信口开河一通话,不由气得眼眶噙红,浑身微颤。

    她转头对着他大骂,“什么爱慕之心?明明是你害死我兄长,还绑架意图强迫欺辱于我,我反抗才如此的!”

    方县尉目光晃了晃,神色也越发严厉:“蒋家小娘子,此事你无凭无据,切不可胡乱攀扯!你兄长之事,本官已经遣人去皇城司打听过来,他确然是服毒自杀的,无人谋害于他!”

    张天赐斜眼骨碌一转,也顺应着方县尉说辞大呼冤枉:“县尉大人,小人并不认识小娘子的兄长!”

    然后又佯装出一副遗恨之状,捶着胸口,“小人还未来得及去向蒋大哥提出求娶之意,怎么人就没了呢?帝君啊,你如何不保佑蒋家大哥平平安安呢?”

    蒋秋影死死盯着一侧这个男人做戏一般的言谈动作,心里恨意滔天,此刻只想手中能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刃,直接向他的后背心捅进去,不让其逃出生天。

    而跪于一旁的犀存则目光凝重,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张天赐,心里亦是吃惊不小:此人所言与蒋秋影昨夜所叙简直大相径庭!

    可是她再细观这人神情眼色,发现他眼底有一种不容错认的奸邪与放肆时不时闪现,她几乎可以肯定此人实在大放厥词,胡说八道!

    只是未曾料到这个试图强辱蒋姑娘的男人在县署官衙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将一桩绑架案给说得如此“情真意切”,显然此人背后必定另有高人指点,否则断不可能如此口若悬河,滴水不漏。

    不过,他既然能光明正大地来县署承认自己强请了良家女子,想来也定然做好了各种证据,所以若试图只用强绑之罪来状告于他,显然并无甚重大影响。

    犀存暗忖,不过此人既然露出马脚,却也正好可以回去告诉大师兄,让他派人去替蒋秋影查查此人底细。

    所以,蒋秋影刚要再发作,犀存连忙先阻止了她。

    “县尉大人,这位张大官人既然也承认确实遣下人强请蒋姑娘,这未经人家姑娘同意就如此举动,岂不是有意败坏人家闺名清誉?此心也着实可恶!”

    犀存不卑不亢道,“若只仅仅用一句歉意之言就能将此事一了了之,到时传出去岂不是让我临安府的无辜女子都寒了心?”

    方县尉冷冷盯着犀存,心道这赵家兄弟倒都是个多管闲事的胚子!

    “大人,小人愿意赔付一些银两,请蒋家妹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张某一时情难自已,以后再也不敢如此行事!”不待方县尉开言,张天赐抢先一簧两舌,信誓旦旦道。

    而方县尉心中不由想起的却是与王县令打听到关于蒋辉一案的某些内幕,自然更不愿再与蒋家之案有所牵连,于是干脆一敛袖袍沉声道:“此事也算不得什么重大案情!再说张天赐所言的偿付也未为不可!”

    “据说蒋姑娘如今也是孤身一人,那就本官做主,张天赐赔偿蒋家姑娘纹银十两,全做鲁莽行事之惩罚!而蒋姑娘也失手割伤对方,但念在是一个弱女子惊吓之下无意之失,事主也不追究,那此事便也就此抵过吧!”

    方县尉这番决断令蒋秋影登时目眦欲裂,只见她气急得浑身发颤,连眼泪都蹦出来了。

    “县尉大人如何可以这般糊涂判案?罔顾冤屈?小女不服!不服!”她脱口而出地厉声大叫。

    犀存来不及阻止她,眉头不由紧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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