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录:分爱憎-《笛上春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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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隗槐见他如此举动,情知对方大抵是何方的高人,不禁有些敬畏小心地问。

    青年道士微微一笑:“小哥毋急!蒋姑娘只是一时血气攻心,受不住,才晕厥的!”

    他又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囊轻轻道了一句“冒犯了”,才缓缓给蒋秋影灌进两口。

    果不其然,丸药下去没几息,蒋秋影便嘤咛着依稀有转醒的迹象。

    隗槐见状忍不住松了口气。

    不消片刻,蒋秋影霍地就睁开眼。

    她脸色煞白,一把揪住隗槐的衣襟,颤抖着同样发白到毫无血色的唇,嗫嚅道:“小差爷,家兄可真的是——”

    她说不下去,她的眼神又疑又惧,却似乎又氤氲着半分虚幻的希冀,如同暴雨前可疑的光亮。

    “令兄,确实——在昨日中毒而死!”

    隗槐不敢隐瞒,干脆一股脑儿将从狱卒朋友处打听来的消息倒豆子般都倒了出来。

    “皇城司里的人既不清楚他的毒药从何处而来,也没有找到有嫌疑的投毒者!据说他生前也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所以目前的结论确实是令兄服毒自杀的可能性最大!”

    蒋秋影只觉隗槐的话如同一个个飞刺的针尖,嗖嗖扎入她的头骨中,令她脑子一阵嗡嗡作响。

    可是,她的眼眶血红赤烈,如同一口烧干的釜,滚烫的釜底似红热得要化开,将一切水汽都蒸腾干涸,一滴泪水也挤不出来。

    “哥哥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她口中囫囵地喃喃着。

    从听说兄长被皇城司带走的消息后,支撑住她的那点心头血此刻一瞬间便烧干了,只剩下一片遍布沙砾,咯得眼中似要流出血来。

    蒋秋影死死盯着隗槐的脸旁,一动不动。

    隗槐被少女的眼神盯着心里莫名有些发寒,不由暗忖,这姑娘看起来娇娇柔柔的,怎得眼神会如此吓人?

    他不由咽了咽口沫,继续道:“听说令兄的罪名是私印会票,有人密报,所以皇城司才去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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