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录:浑身凉-《笛上春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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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怒气裹挟着一腔勇气从胸腔里升腾,蓦然用袖子掠过的涕泪,不由怒吼出声:“我给你的药就一定是我要害死你吗?”她声嘶力竭地叫嚷。

    “我不过就是一个婢女,是这平章府内最低等的角色,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折辱践踏!我过了多少年这样的生活?”

    “可是为何别人却可以得了主人的青眼?是我丑还是我笨?我不甘心!我也不该一直像尘埃一样被人践踏!”

    “我长得也很漂亮,我也识字,我也会绣花,我也会煮茶,甚至我还会用药!为什么就不是我?我不甘心!”

    她一时全然不顾,满腔孤勇地开始在绣房内四处胡乱搜找梁西范的影子,撞得绣架、几凳乒乒乓乓乱响。

    可是她似乎全无害怕了,口中叫嚣着:“你死了变成厉鬼也不该找我!你们当初办不好事,将人弄丢了,没人查好说,有人查夫人当然要将我推出来,我难道要等死吗?等着衙内来恨死我吗?-----”

    她正大吵大闹誓要跟死鬼在口头上决一雌雄时,忽然,那灭到的烛火又亮了起来。

    而原先那光亮下还是梁西范惨淡恐怖的脸孔,此刻却变成了另外一个眉眼熟悉到深刻的人。

    细目长眉,算不得极英俊,却总是满面泛出一股子神采飞扬的潇洒劲头的一个人——

    “衙内------”

    曲儿所有暴烈的咆哮与愤愤难平都霎时若卡在咽口,鲠骨在喉,不上不下。

    此刻她眼中的恐惧似乎比之前见着梁西范的煞鬼之态还要浓郁,汪洋恣肆,几乎要流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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