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落虎(上)-《铁血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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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赵昚跟随御营张师颜部出了城后,便悄然率百名班直,一路北上,因驻守蕲泽镇御营张训通与李显忠关系较融洽,叩开了蕲泽镇外军寨的大门。而此时,金国万户孛术鲁定方也尚在过河,攻打御营左士渊驻守的符离镇。

    赵昚入了军寨,便令御营统制官张训通严守皇帝来此地的消息,包括亲卫都不得知,只说是监军御史陆游率班直来此督军。然而不出半日时间,因左士渊太过无能,近万御营宋军那符离就这么简单被金军攻陷,致使这蕲泽镇孤立在淮北,虽早先有田渊安置的两千摧偏军助阵,加上赵昚在城内,张训通不敢大意,防备倒也谨慎小心,孛术鲁定方过万女真铁浮屠在城下被密集如雨的神臂弓击退后,也失去攻城的耐心,毕竟南边还有更大的鱼,留置了两千女真骑兵在军寨外看守,待解决了宋军主力,这城内宋军缺乏骑兵,到时候必是瓮中之鳖。

    张训通部仅有两千轻甲骑兵,两千女真骑兵虽不算多,足够监视看管城内宋军,即使宋军派出步卒大军出城,两千猛安骑兵便是打不过还可以策马而跑,而宋军根本无法追击,但若置之不理,蕲泽镇内一万多宋军在城内便是废置,既无法阻击金军援护宿州,军寨内人吃马嚼,而江南那边补给线到了灵璧就被金军截住,只有主动出击,占据主动方有破局之机,若是一直困守城中,迟早被金军各个击破,而这举全国之力收复这淮北数州之地便要尽数相让。

    “今日还有何说法?可不要将对张统制那些说法来搪塞朕,莫不是当朕手中的宝刀不利斩不了你这厮!”赵昚淡淡的问道正在跪地求饶的御营统制官左士渊,特意离得远点,他怀疑这厮今日少不了一顿“表演”,毕竟那日宿州府衙中恶臭味当真让人头皮发麻。

    “臣罪该万死,今日臣无话可说,丢城丧土实无话可说,但求陛下派罪将出城收拢溃兵,将功折罪。”左士渊是万万没想皇帝在这蕲泽镇,当日对于手下通报金人来攻不以为是,说金人必去官家那里,由此也能看出此人军事水平的低劣,普通将领都能料算到符离镇的关键所在。

    “哦?这次倒也坦荡,可你觉得城外的溃兵你能聚拢多少,又有多少溃兵可聚,你那三千步人甲都丢在符离,三千人啊!你便是一头猪,也不至于输成这样,当日宿州你杀自己同袍那般“利落”,今日就这般尿性!”赵昚看这厮还想找退路,如今城外金人大军已退,这左士渊出了城不是投了女真人,便是往南遁走,便真是当自己是几岁小儿欺蒙。

    赵昚看这厮是越看越生气,又怕打了这厮将屎尿打出来,脏了手,也恶心了众人,但赵昚前世秉承观念就是即使是一根朽木都有作用便是要好好琢磨这人,同时来自后世的现代文明的教育,对待生杀这事一直都比较谨慎,姑且留了他一命。

    “将这厮拉下去,切记,放在露天开阔之地痛打三十军棍,再好好看守住,莫要放跑了。”赵昚也不再看此人如何痛哭流涕,哎,前世虽只是二十岁不到的青年,这种虚头巴脑混子也是见过不少,如今虽身处的地位天翻地覆,但却是看得更清楚。

    “曹勋,这些契丹骑兵果真可信?若是临阵反复,岂不是坏了大局”将左士渊处置完,赵昚便将皇城司指挥使曹勋召到中军营帐。而曹勋正是一路躲过金军堵截,从宿州城外来到蕲泽镇汇报前方战情。

    “官家,这些契丹人已是丧家之犬,若是咱们大宋不能容,陕西河东那已密布金军,西夏也是去不得了,而西辽更是天高海远,这些契丹骑兵便如同当初刘晏赤心队那般,倒是不必太过忧虑。”曹勋耐心给皇帝分析了契丹人的立场,“官家,臣有紧急军情要说,静安镇那边据臣派出死士飞鸽回传,只见李太尉亲手斩了金人副元帅纥石烈志宁的将旗,而那邵宏渊坐实了叛国,且是裹挟近万大宋军队在宿州城下,佯装出战,与金人骑兵配合将周宏三千甲士坑杀。而邵宏渊部已往此地,似有与城外两千猛安女真骑兵合流当早做处置,而那孛术鲁定方部八千骑兵已经去往静安镇,李太尉那边恐有反复,臣请陛下允许,派死士潜入军中料理了邵宏渊这贼子。”

    “邵宏渊!这厮竟是这般胆大妄为,他那临安府的族人,家眷便是不在乎了?真当大宋没了律法!此人虽该万死但那万人大宋军卒当是无辜,被其裹挟,他们的家人都将沦为奴籍,朕实部忍,曹勋,朕以为不必刺杀此人,朕已有计策。”赵昚虽早知邵宏渊这人暗通金人,但从未想过他会阵前反水,裹挟部众叛国。

    曹勋本是徽宗宣和五年(1123年)进士,也是标准的文臣,后因靖康之变,与徽宗赵佶等宗室大臣被金兵押解北上五国城,途中受徽宗半臂绢书,行自燕山逃归至南京(今河南商丘)向赵构上御衣书,请求召募死士,由海路北上营救徽宗,但被赵构所厌恶,随意贬斥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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