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只是在想,你们这些苦命人,往后该怎么办,一场仗下来,死了这样多的人,帝都不管你们,治寿郡的郡王只知谄媚君上,不顾体恤你们的死活,那些战死的儿郎家中,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她对于谭戟为什么孤独一生的原因,也约莫有了一丝了解,他怕自己早早的战死了沙场,连累了妻儿。 上次她去过谭戟的家中,这谭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之所以穷,就是因为谭家一门忠烈,在十几年前的一场大仗中,打得只剩下了个断腿的谭大爷,及谭戟一个孩子。 谭小剑还是后来才出生的。 想这十几年,谭家的日子过的有多难了。 盛姣姣出门的时候,带着几张银票,原本并没有想好要拿这些银钱做什么,她想着要不给谭戟吧......既要说服他打破誓言,与她假订婚,至少要消弭一些他心中的顾忌,让他不必为了他的身后事担忧。 但他那样的儿郎,给他银钱说不定还是折辱了他。 盛姣姣开始想着,如何将这件事做的更妥帖一些。 只听谭小剑说道: “我阿兄与我们营长这些日子,都是用抢来的战利品做抚恤,既然上头不管我们的死后事,那我们拼死抢来的战利品,也就不交了。” 闻言,盛姣姣不由得笑了,她点点头, “早该如此的,不过你们的战利品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发完抚恤便没有了,应当有更妥善的办法来让钱生钱,这样管帝都与郡王如何,咱们都能自给自足,再也不愁了。” 她一说这个,谭小剑的双眸便放了光,他急忙问道: “如何钱生钱?” “这个我还没想好,待我想想再与你们营帐,你的阿兄细说。” 盛姣姣脸上带着笑,又与谭小剑闲说了几句,便等他出去了,盛姣姣才是偷偷的跑出小营帐,往医疗帐篷去。 做这件事,她极为冒险,正如谭小剑交代的那样,齐漳治下没有谭戟那般严苛,因而今夜喝了酒的兵有不少。 万一遇上个不懂事儿的,撞上了盛姣姣,只怕她救人不成,倒想先杀人了。 所以她偷摸到医疗帐篷外面,趁着里头忙碌,往医疗帐篷外放置的一个水缸里头,灌满了她的水之后,盛姣姣就急忙回了自己的营帐。 到了第二天一早,盛姣姣和齐阿大开始回程。 在西营的这一夜,盛姣姣的精神十分不济。 她一言不发的骑着马,和大舅一起匆匆返回了黄土村。 村里不让纵马,齐阿大和盛姣姣只能牵着马进村,过了村口,齐阿大将盛姣姣手里的马牵了出来。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盛姣姣,见她双眸看向远方,一副秀眉紧锁的模样。 “大舅先去民兵队还马。” 齐阿大叹了口气,又心疼的说道: “没事儿,啊,闺女,回头大舅再同你阿兄说说,让他把谭戟就是绑了,也给你绑到面前来。” 一听大舅这话,盛姣姣忍不住噗嗤一笑,她侧头来,对齐阿大说道: “大舅,我没事儿,我又不是非要谭戟不可,您去吧,我真没事儿,哎呀~~去嘛。” 到最后,盛姣姣都忍不住开始撒娇了,的确又不是非谭戟不可,她只是有点儿想不通而已。 问题不大。 她早知道谭戟根本无意成亲,所以料想如果是假订婚,又是齐漳去说的话,谭戟肯定会同意的。 他不同意,的确出乎盛姣姣之外。 盛姣姣现在的心思有点儿大,她推己及人,想着解决掉这些战死将士的后顾之忧后,或许如谭戟这样的优秀儿郎,就不会惧怕成婚了。 所以她才表现的有点儿表情怔松。 齐阿大还是不放心的走了,他要去民兵队上还马,盛姣姣一个人进了村,风沙吹过她的衣摆。 烟灰色的长裙随风扬起。 靠近了自家院子,发现院子里的孩子们正在摇头晃脑的背《三字经》。 盛姣姣一时间有些奇怪,她这几日有事,早已经跟那些孩子们说好了,这几日不必来上学。 怎么还有孩子在这里背书?转过一棵树,便发现那个原本应该在她家里做绣活的文秀,正扶着腰,挺着大肚子,在席地而坐的一群孩子们面前走来走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