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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嬷嬷和凉嬷嬷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于夜天绝来说，她们是嬷嬷，但也算得上亲人。

    将金嬷嬷的模样都看在眼里，夜天绝低声开口。

    “嬷嬷心里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王爷，那老奴就多一句嘴。”

    忍不住向崖壁下山谷里的人看了一眼，金嬷嬷沉沉的叹息，而后才道。

    “老奴之后，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些人都是皇甫霖手下的精锐，若是纵虎归山，于咱们来说，肯定是后患无穷的。今日一战，不可避免。斩草除根，也理所应当。

    只是王爷，老奴这心里，总归是相信因果循环，相信阴德的。

    王妃如今怀了身孕，有了小世子，凡事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若是可以，老奴也希望王爷和王妃两个人，能够多做些善事，少一些杀戮，以给小世子多积些阴德，保小主子平安。”

    听着金嬷嬷的话，夜天绝的眸子，不由的暗了暗。

    金嬷嬷是老人，也是从宫里出来的，对于这种因果循环，鬼神之说，她自是相信的。

    可夜天绝不同。

    他是战王，是将军，是在血染沙场，战骨成山中，一点点熬出来的。他的这双手上，已然染了太多血，若是相信阴果，心中存太多的善，只怕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对于金嬷嬷说的这些，他本能的不信。

    只是，想到夏倾歌，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夜天绝的心里又有些犹豫。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或许，有些事情，他们还是应该注意一些的，否则以后若真的有什么一差二错，再牵连上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那心里留下的，怕就是无尽的愧疚了。

    夜天绝正想着，就听到金嬷嬷继续。

    “老奴知道，今日进入山谷这些人，是必然要死的，两方交战，生死有命，这也没什么。只是王爷，老奴希望王爷让人出手的时候，能够给他们一个痛快，不要有那些折磨。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人，没有谁是怕死的，其实，死也不是最可怕的，而折磨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不是吗？”

    “……”

    “王爷，给他们个痛快吧，就当是为王妃积福，为小世子积福吧。”

    听着金嬷嬷的话，夜天绝沉沉的叹息了一声，之后他快速点头。

    “我明白了。”

    淡淡的冲着金嬷嬷说了一句，之后夜天绝便转身离开了，既然要速战速决，给对方一个痛快，那这占据了天时地利的落石攻击，就自然是不能用的。临战调整，他还得再安排安排。

    看着夜天绝走远，金嬷嬷的叹息声，不禁更沉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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