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终究是仓促,未曾等到其余援手,可眼下瞧来,好像多余了。」身形甚是宽胖的朱梧走上前来,朝被铁索牢牢捆住的年轻剑客脸上轻轻拍打两下,面皮上是此前从来没有过的舒坦乖张,见那年轻人不躲不闪,于是又加重力道,拍打拍打后者面皮,咧嘴转头朝自家兄长笑道,「本以为是个三头六臂的主,这么一看,显得咱倒是有些多余,早晓得夏公子境界修为如此高强,倒还不如不杀那石匠,如今反倒还要另寻别处安生。」 如今的 天公台处,已是有五占据,一身红衣的夏景奕盘膝坐到云仲不远处,神情难得畅快,不过双手依旧是牢牢掐住剑诀,狭长飞剑环绕云仲周身,剑光吞吐,大抵是生怕后者脱困,尚有密密麻麻铁索束缚云仲,周遭更是凭符纸铺得遍地,由立身在外侧的雷部仙师徒众看守。 而那位设下杀局的雷部仙师,则是侧卧到天公台石柱,瞧来似是睡去,但不时仍要睁开两眼,向云仲方向望去,至于朱贵朱梧,则至今都未出手,只是在一旁盘膝等候。 今日这一场杀局,出力者自然是高卧石柱之上的雷部仙师,但并非是如同云仲所料的那等隔空摄物的法门,而是顶蹊跷的神通,此前从未有过,分明置身客栈之中,却无端被扯到一片云海苍茫的虚境其中,既不得挣脱,也不得脱困,相比于当初曾在夏松处见识的五尺境,不晓得要高出多少层楼去,甚至隐隐之间,有些双鱼玉境的滋味,防不胜防,且满身神通阵法,甚至于赤龙威势加身,都未曾能撼动那方云海高悬的虚境。但偏偏是瞧来无懈可击的法门,虚境当中却有夏景奕骤然出剑,与虚境中同云仲死斗,可两者皆不曾有内气流动,更无奔涌剑气,只凭剑技剑招高低分胜负输赢。 也正是因此,步映清身在客栈内,见云仲浑身剑气暴涨,但却被死死摁在周身,即使全力施展,也仅是毁去一屋之内的摆设,雷部仙师这方虚境之蹊跷,见所未见,反倒更似是一座天地生出的擂台,单凭剑技高低分胜负,而隔绝内气剑气这般手段。 习剑多年,甚至凭吴霜这等夸赞时节惜字如金的剑道大才,都要夸两句云仲修行天资不如意,然剑招剑术,筋骨天成的云仲,在这场撇去神通剑气,仅是在虚境中以剑术分高低胜负的比试其中,败与夏景奕半招,于是虚境瞬息收拢,将其浑身内气牢牢锁死,挟去天公台。 当初双鱼玉境之内,云仲尚未逊色那位独臂萧锡,后者剑术近可通神,对上云仲这等可称是千锤百炼的剑道后生,亦觉吃力,但眼下云仲却是结结实实负与夏景奕半式,于虚境中遭夏景奕挥剑断头,虽说多少是有些胜之不武,一来未曾动用四夫子剑,二来是虚境之内云海变转,能遮人眼,初来乍到时节浅吃小亏,可归根到底,还是输与夏景奕一阵。 「谈不上是老朽的本事,而是夏少侠的剑术,的确压过其一头,这方虚境虽说是有无数前辈高手祭炼多年,但照旧算不得是无法可解,但凡是这场比试,乃是这位剑客胜出,便囚不得此人内气,这可是三境以顶,同四境相差无几的境界,倘若失手,真不见得就能如此轻松。」 带道冠的雷部仙师,此时才当真有这么一线神仙气度,自石柱处飘然而下,走到被铁索交加缠绕,更有无数符纸压制住身形的云仲身前,居高临下瞥过一眼,又转头望向不远处,压宛若一座山似的石虎脚下的飞剑,无论是颤鸣震荡,都被那头双眼明黄,神态极其生动恶的石虎摁住,全然不能挣脱,而在这石狮子上,却是躺着位气色灰败,似乎足有多年没睡过觉的瘦弱书生,一手拎钝刀,一手挽狼毫,睡得那叫一个安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