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如履薄冰与我何干-《酒剑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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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俊彦第十一位的人情,无论是谁人都需掂量一番轻重,倘如是不出甚意外,这些位依据土楼所定的天下十人,大多往后都可自立宗门开山成祖,而到那时节,这等人情,可就并非是什么孤枝,而是可演化为一座仙家宗门的人情,分量自是只重不轻。而很多人都晓得,土楼所定下的天下十人中,有位云姓的剑客横空出世,生生杀入天下十俊彦第五位,但境界却只是初登三境,任谁人都不看好这位才一入世,就夺取第五席的少年剑客,到底有何等神通本事,大多是才不配位,兴许是因其师门近来在修行道中势头正猛,方才替其争得此位。

    不过既是能够入十俊彦中,自然也无人觉得这位云姓的剑客有多好人对付,即使大多是凭其师门才得以占去此位,照样是旁人的本事,于是看不上这位剑客的人有很多,前去寻仇上门,欲比试个高低上下的江湖中人,实则并无多少,毕竟倘若是招惹了这位分量甚足的师门,怪罪下来,必是能引得修行道震上两三震。

    但夏景奕很早前就认得这位云姓的剑客,且有几分旧怨,于是见之必杀,也算不上有什么顾虑。而既然是今日夏景奕登门,自是捏有万全把握,在诛杀这位剑客过后,不会祸及池鱼。

    「单单是这口剑,不够。

    楼主还是方才的面色,平稳如水。

    「换言之,并非是不信夏少侠的本领境界,而是担忧旁人日后寻仇登门,天底下有许多好买卖可做,有亏本的买卖,但有些明面上瞧着稳赚不赔的买卖,未必有命挣这份好处,倘如是那位剑客师门剥丝抽茧,顺藤摸瓜当真找寻上门来算账,孤烟楼难以应对。」

    夏景奕似乎预料到楼主有此话说出,于是不着痕迹自腰间拎出枚木牌来,搁在那方桌案处去,但这木牌落于桌案处,后者仍旧剔透,且是光华烁烁,瞧来这枚木牌最是寻常,一来并不曾有内气流转,二来从外表观之,半点也不曾有其高明处,只是在木牌其中,有人使相当生涩的手段,将一座翠绿小山刻下,除此之外既无篆字也未有甚落款。但就是这么一枚放在市井其中都无人上前问价的木牌,经孤烟楼楼主端详一瞬过后,两眼登时就蹙起,再看向夏景奕时,眼神已是不复方才淡然。

    并不是由于眼前这位剑客手段实在是高明得紧,而是这枚如何端详都很是寻常的木牌,正当中那枚山字,是山涛戎的山。

    夏景奕再从这孤烟楼向外望去的时候,只见漫山遍野,遍地朱红,而两三道零星长烟,瞧来已同残阳一道缓缓清减下去,才觉得眼前这番景致,真是中看。

    看来万事万物做来,还是站在高处最好最妙,而那些比自个儿站得还要高的,都是拦路之人,总是有朝一日要一脚踹翻的,哪怕是刻这枚山字牌的那位,处在无数修行人头顶的大高手。

    云仲于长湖前停留足足三日,全身剑气尽出,就好似是那等寻常人家晾晒衣衫似,将全身内气悉数化为剑气,而后铺展开来,沿这篇茫茫宽长的剑气海潮逐个望去,即可参自身剑道当中,有甚缺陷疏漏。这本就是吴霜年轻时节悟剑的手段法子,如今被云仲施展出来,更是比自家师父尚要决绝三分。毕竟自身丹田其中仍然沉着一枚秋湖,眼下如此举动,一来是为在连番死战中自窥剑道可否能有长足进境,二则是为使丹田其中久无动静,好容易是将驳杂经络去除些许的秋湖,再度兴风作浪,令自个儿这身堪称寒酸的经络,再通畅宽阔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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