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不叫韩江陵-《酒剑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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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澹曾借醉意提点过云仲只言片语,说但凡有朝一日,云仲能从旁人所行之事里脱逃出身子来,才算在是果真能见天高水长,武道境界自是迎风而涨,全然无需在意什么经络如野草

    横生,而是需先将心眼放得大些,再议论不迟。与其成天被旁人事所困,不妨将始终望向外人的眼光放到自己身上,停滞不前的修为心性,扯断种种,当然通透自得。

    但可惜之处在于,倘如当真能够扯断,怕是云仲自个儿都不见得欢喜。

    而出北烟泽仅不过半日,云仲就被才平息不过一日的风雪再度拦下,虽仅是距北烟泽不过数十里,但风雪甚为急切,那头向来很是胆魄甚壮的夯货,此番见过这等携狂风而来的大雪,都是有些停步不前,低头钻入一方破庙其中,前腿跪倒,迟迟不肯起身,饶是云仲觉得好笑,朝那夯货后身蹬去两脚,那夯货出乎意料,竟是一动不动,浑身筛糠似藏到破庙以内。

    虽是这般狂风大雪的天景,这处挂满蛛丝,四处很是通风漏气的破庙其中,仍能寻到火盆与不少草料,足能使一人一马撑上几日,而云仲自是随身携有那枚神妙无穷,但仅用以盛酒的葫芦,于是将火绒引着,燃起草料旧炭,安然盘膝坐到旧庙正中,且还有心朝破庙周围打量观瞧。

    大雪近乎是连坠而来,全然看不出间隙来,只觉是相当厚重一面雪白气墙过路,由远而近,并不知晓其有多少里宽窄长短,但压得人们难以抬头,单单是这等肆虐狂风,就使得连天雪花,皆是横滚,竟是瞧不出雪自天上而来,而是纷纷横行,倒也是奇景,披重袍的云仲起身饮酒,立在破庙门前缝隙处,朝外望去,却总觉得难得有一时清净。

    好像自数月前下山以来,这等安生日子,云仲当真是记不得到底是忙碌过多少时日,好似是一刻也未曾停歇,倒是如这漫天鹅毛雪,经强风裹挟之后,虽有心暂且偷闲,但着实是有心无力,阻拦不得人间滚滚大势洪流。

    所以云仲连自己都觉得很是荒唐,虽外有飞雪连天,天寒地冻,破庙四处通风漏暖,而端坐到火盆前,却是难得有些许困意浮生,不过片刻,竟是暴涨。

    但就在这等飞雪连天人难前行的光景,有人叩响破庙庙门,且并未等到云仲应声,就自行推开庙门,抖落满身雪花,直等到云仲回头时节,才是略微抱拳,相当不知客气坐到云仲身旁,伸出双手烤火。

    「天寒地冻的时节,小哥却是有这等闲情逸致,不过还是劝兄台一句,这破庙从外头瞧,已是有奇重的积雪压覆,不早离去,大抵就是要被压在下头,到那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白白误了少年郎的性命。」

    来人是位举止相当随意的女子,腰间挂刀剑,神情举止相当洒脱,披一身相当厚实且绣金纹的黑袍,相当不在意坐到火盆旁,直到瞧见始终撅着的那头劣马,才是两眼放亮,当下就要抽刀杀马,显然是饥肠辘辘,全然未曾同云仲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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