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没准李大快已是娶亲,已是凭其高深手艺在青柴安家落户,膝下儿女双全,然而自己尚且在乱象愈发纷乱的江湖里沉浮不定,直到今日尚不曾有多高明的境界,乃至连三境中人凭虚腾空的本事,都仅是一知半解,畏高的症结虽稍解去,但仍旧未能尽愈,兴许当个修行人,当得亦是稀里糊涂,若无有南公山收留,于无数危及性命的关口处险之又险捡回一条性命,恐怕连这三境,都未必能捡来。云仲向来不觉自身有多大本事能耐,或是过人天资,相比江湖上所听所见那些位绝艳之人,或许云仲本来就是那等无名之人,即 使当今被土楼算计,束入天下十人当中,后头仍旧能猜测出乃是有人刻意推动,因此才是有这般容易折去性命的殊荣,强加到自身头顶。 “高处不胜寒,未到高处,娘的,怎就觉得这般冷。” 剑客睁开两眼,自嘲笑笑,可不知什么时候眼前已是坐着位老妪,正两眼平视云仲面皮,后者倒是不曾忘却礼数,相隔茶桌同老妪轻轻抱拳拱手。 初才入城时,云仲就见过这位裁衣铺中的老妪,其生意相当之兴隆红火,近乎这座山兰城中,并未有几位手艺高明的补衣人,而眼前这位老妪,算得上是城中名声最大者,时有衣衫破损狼藉,人人近乎先行想到的便是此间裁衣铺的老妪,故而倒是未曾在意这位老妪不曾打过知会,就坐到对座来,而是将茶壶向老妪处送了送,“老人家如是愿饮茶汤,不妨自取,茶水虽不见得好,算在是后生初来乍到,略微尽一分心意,权当解渴。” 老妪衣着相当之素,照说是以裁衣铺当中甚为红火的生意,在云仲观来家底应当是相当后世才对,然而老妪所穿衣裳,如是不曾细瞧只觉素雅,而倘若是仔细望去,总能瞧出些针脚连针脚的架势,因此云仲亦是相当狐疑,而更觉古怪之处,是凭自身三境灵觉已是日趋深厚,却偏偏不曾察觉到老妪何时落座。 “小兄弟是习剑之人,可从未听说过习剑之人,能够在世间 江湖上扬名的高明剑客,有这般好的脾气,着实是难得。”老妪倒也不曾有甚矜持,而是将那壶茶水接到手上,将干净茶盏翻腕倒举,壶里茶水如抽穗似缓缓升起,随后落到盏里,黄澄澄一汪茶汤,瞧来也似剔透黄玉。 云仲双眉骤然挑起,不动声色并起两指。 单单是这等举动,全然不可称之为高明,哪怕是寻常二境亦可随手凭此本事显露一番身手,可老妪这等功夫施展时节,却是半点烟火气不存,乃至于茶汤倒流时节,竟无丝毫内气流转迹象,更兼干脆利落,自是要引人生疑,而老妪更是不加半点遮掩,近乎是在众目睽睽处将这等手段显露得处,容不得云仲半点大意。可周遭饮茶之人,仅是纷纷朝此处望过一眼,就纷纷继续饮茶攀谈,唯独有周遭几位茶铺的孩童跑将过来,目不转睛盯着老妪施展此等手段,似乎也是习以为常,纷纷凑到老妪身前,缠着后者要学此般手段把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