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满城最是凄凉地-《酒剑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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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松挂刀营退营老卒卫西武,携身家性命进京勤圣,鞍前马后,莫敢不从。」
「却是极好。」
罗伞盖中大轿重起,连同密密麻麻整条街巷的禁军悉数收拢,唯独留有个禁军打扮穿甲的年轻人上前,走到双手撑地面皮赤红的卫西武跟前,递上一枚铁令与一枚玉瓶,又仔细打量过几眼卫西武,似是闲聊似问道,「挂刀营里好像是有姓卫的,这姓不常见,记得倒还算是清楚,圣上闲聊时也曾说过,眼下夏松得有如此太平年月,挂刀营当居首功,瞧你这身伤分明是落下过
病根,圣人特遣在下来送上份随身所携的好药,既可温养,也可正骨。」
在夏松边关地闯荡许久,近乎是从毫无家底变为如今腰缠万贯的卫西武,捧着那枚铁令和玉瓶双肩颤抖,六尺高汉子泣不成声。
而落风台上的刘澹却觉得兴致索然,待到禁军尽数撤去过后,才是缓步走下楼来,提着壶酒,朝卫西武后腰上踢了两脚,「你可不像是什么有良心的人,说句狭隘的,能在夏松占据近三成江山大宗生意的主儿,有良心不是怪事,良心太多就是怪事。」
「云少侠可曾找寻到自家师兄?」卫西武抹抹面皮,头一句却是如此问来。
「方才那算是你的第一道手段,往后还有两道,依他的性子,这第二道至关紧要的手段,能有半点含糊?」刘澹很是嗤之以鼻,不知怎的对于眼前这卫西武,很是有些瞧不上眼去,饮过两口酒懒散道,「城中有处怎么瞧来都很是古怪非凡的虚境,近乎将整座京城都覆盖其中,天晓得是谁人的大手笔,想来凭你的手段都找不到的人,应当就是困在此境之中,云仲已是凭那头赤龙踏入其中,留我在此地压住阵脚,如有变动,再去相助无妨。」
「我这兵关道修得不差,奈何还是比不过那条赤龙,所以去与不去,没多少差别。」
刘澹说罢啐了两口,皱眉骂这鬼天景风大,喝酒时嘴里偏要进沙土,晦气得很。
罗伞盖大轿归宫,然而其中稳坐的两人却始终没离去,面戴虎头的天子膝前坐着位模样如是女娃娃的孩童。
孩童问圣人说是方才的话似懂非懂,大概又是父皇与那老头打机锋,落风台里的人都很古怪,唯独这老头看似没啥心眼,但今天夜半时节这番话,怎么都觉得听不懂,本来就是睡梦当中受诏随父皇外出,脑海里混沌一片,迟迟没悟出许多,还求父皇莫要责怪就是。
而本来恶病缠身的圣人见孩童狐疑模样,却是笑意弯了两眼,即使两眼血红受面皮溃烂筋骨胀痛之苦,仍旧能笑出声来,慢条斯理同孩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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