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 拳有龙鸣-《酒剑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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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实在过于瘦弱,以至于瘦弱得有些可怜,但双肩很宽,穿裹身灰斗篷,鬓发披散。
“我说老头子,干嘛挡路?赶紧去别处安生,碍眼得紧。”身量最高的孩童瞧见这瘦高男子无端立身巷子之中,很是心头不耐烦,连连挥手,雪团却是不短,趁这等功夫已是接连砸到先前起纷争的孩童身上脸上,后者面皮已然见青,却是忍住哭声继续跪在地上,团起雪团还手。
瘦高男子也不动怒,径直走到矮小些的孩童身侧,开口低声说过些什么,随后扬长而去,再没回头看一眼。场中其余几个孩童皆有些困惑,平日里这巷子从来无人走动,更何况是条死路,这瘦高中年人究竟是从何处来的,谁也没想明白,但始终是孩童心性不曾有人细想,旋即雪球又是来回飞舞,直到那位矮小孩童将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头裹在雪团当中,玩闹声响才戛然而止。那雪团中包裹的石块棱角,不偏不倚撞在那位身量最高的孩童额角,霎时间躺倒下来,只是略微颤动两下,就再无声响,哪怕周遭孩童察觉出异样上前拍打搀扶,不消片刻已是浑身冰凉。
“玩闹就要好生玩闹,这才有意思。”巷子外迟迟未动的男子又裹了裹斗篷,瞧瞧四下无人,一步踏上处人家屋檐,单脚站立,在风雪里稳稳站住,向不远处药寮看去。
前几日时,此地曾有好大动静,惊动原本尚在百里外的瘦高中年男子,无论怎么掐算也不知此地究竟出了位何等的人物,只是那股叫人悚然的气势实在惊人,如今总算能有一观。
出郎中居住的小宅时,云仲就觉得这后院里头滋味有些不对,本来道童已将符箓尽数遣去四周镇住药寮,此番却是尽数撤去,半张符箓也不复现,李扶安仍在后院饮酒,但酒坛旁立着一柄枪一口刀,刀光照雪,枪芒涂银。
“喝两口?”李扶安笑笑,但云仲还是无甚神情,缓缓摇头。
话音落时,身后有道童身形浮现,两掌朝云仲右腕处抓去,在道童身后有百余符箓一时尽数燃起,不知替道童双掌增添起几分力道,只是抓向白衣云仲手腕时,道童足尖处的石板细纹遍布,双掌有风雷声,而这仅是外泄的分毫力道。饮酒的李扶安同样抄刀枪逼近,一枪朝云仲肋下挑来,左手刀同样奔云仲右腕而去,总是三境修为,即使比不得如今的赵梓阳,气势力道,照旧不差。
而这突兀截杀,仅有须臾空隙,在这空隙显露时,白衣之人右手红绳骤然化成条赤龙,盘绕浑身一周,唯有金铁声交错,不费吹灰之力震退李扶安双手刀枪,镇退道童双掌,连同身后齐齐祭出的百张符箓,也一并变为飞灰,再无半点威势显现。仅仅是赤龙绕身一周,李扶安手中长枪枪头碎裂,震出百步开外,牢牢嵌进屋舍墙壁当中,左手刀仅余刀柄,猛然吐出口鲜血倒飞数步,浑身剧颤跪到积雪当中,道童口鼻溢出血水,十指血肉模糊,但尚能撑住身形不退,却再难有动作,连周身乍现滚雷亦被赤龙身躯震散。
凭道童与李扶安袭杀,即使云仲身在三境,照旧难敌,可如今却是一合都未曾撑住,两两溃败。
“郎中请我饮茶前两日曾替我诊脉,但与往常不同之处,是在我双手手腕处埋进条细线,今日这茶汤里头滋味亦是有些古怪,可是如何说来,都曾搭救我性命,无论如何都不好出手相对,更莫说不是修行人,倒是两位好像始终对在下有些敌意,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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