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六章 新党旧党-《寒门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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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君子小人各一党,还是君子小人皆不免朋党?”

    吴充听章越之言笑了笑道:“你怎么会有此问?当初欧阳永叔言道,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此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之论。”

    “富郑公还曾言,君子与小人之争,君子常不胜小人。”

    “但吾以为,无论是君子还是小人之党,都不必相争。只要身为天子,应明辨是非,知何党为君子,何党为小人即是。”

    章越听了吴充之言,明白哪怕是富弼,吴充,欧阳修这样的高官,但对于党争的认识上,仍是君子与小人之争上。

    但下面的熙宁变法,是君子党与小人党之争么?

    好比如你的政见倾向新党,就无形将新党的人视作君子,旧党的人都视作小人。

    支持旧党,就将旧党的人都视为君子,新党的人都视为小人。

    这是人自然而然代入的一个情绪,可只要是个人就免不了好恶二字。

    而吴充呢?

    不论其他,首先在役法上他便是支持改革的,不可全然以旧党论之。

    章越从岳父这离开,正遇上一直在书房外徘徊的吴安诗。

    章越知大舅哥这样必有话说,于是站定脚步等吴安诗亲自过来。果真吴安诗稍稍犹豫,仍是上前:“度之,这几日有无闲暇的功夫。”

    “怎么?内兄有什么贵事么?”

    吴安诗道:“是这样,你还记得太学时的何七么?他托我与你带话,说当初与王魁一并鬼迷心窍了,对你多有得罪,向摆酒与你道歉,不知你可否赏脸?至少看在我的薄面上……他还有一件事向求你帮忙。”

    章越如今与吴安诗关系虽有缓和,但也没缓和到哪里。

    章越道:“内兄,我与何七没有过节,就算有,我也不记得了。这顿酒我就不必去了,还有内兄我有一句话相告,何七这样的人还是少往来。但凡交友有损有益,似何七这样的人则是有损无益。”

    章越能理解何七这样的人,不过自己如今考中进士,当了官与他便是云泥有别,如今又何必掉过头与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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