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司羽猛地回头,下意识去看宫小白。 她一路上心急如焚,不断催促机长开快一点,再快一点,她要快点见到宫邪。真到了这一刻,她却止步不前。 站在距离床三步之远的地方,面色灰白,眼睛失了焦距。 “小白,宫邪他……” “出去。”她动了动颤抖不止的唇瓣,轻轻吐出两个字。 司羽刚要起身,门外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宫申和唐雅竹一同过来了。两人商量不下,还是一起来了,这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当然要来。医院那边请了护工照顾老爷子,并且编织好了完美的谎言,将老爷子蒙在鼓里。 唐雅竹还没靠近就已经泣不成声。 屋内的医护人员索性全部退到门外,留死者的家属在这里。 宫申紧扣着妻子的肩膀,同样泪眼朦胧。 每个人都在哭,或无声的流泪,或低低的抽泣。宫小白的眼泪却像流干了一样,酸涩得难受。 司羽起身让开,也走了出去。 宫小白艰难吞了口口水,仿佛将一直梗在喉咙里的东西吞下去。 她跪伏在床边,缓慢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背。 他的手,向来温热干燥,会在冬天帮她焐手,会在她的脚踹到他怀里的时候,焐热她冰凉的脚丫子。 可眼下,他的手,冰凉的,没有温度。 她揭开盖在身上的薄被,身后唐雅竹看见了宫邪敞开的胸口的伤,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宫小白颤抖着手,不敢去碰他的伤。 怎么办? 伤成这样,她该怎么办? “爸爸,妈妈,能……让我跟他单独呆一会儿吗?”她头没回,哑着嗓子说,最后低声祈求,“我想跟他单独呆一会儿,好不好?” 她和宫邪感情深,父母都知道,纵使有万般不舍,也只能退到门外。 院子里拥堵的人少了一些,大概回去准备什么,宫邪的官职高,又是因为任务而牺牲……他们要做的事很多。只剩下秦沣、肖琼、闫左、司羽还站在外面。 宫小白握紧宫邪的手,终于嚎啕大哭。 她有一箩筐的话要质问躺在这里的男人,生生憋在了心里,无声地呼喊凤皇。 “凤皇,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能救他,你是无所不能的凤皇啊……”我不能失去他! 凤皇终是在她脑中显身,别人的生死他向来不在乎,能让他动容的只有宫小白一人。闻言,他云淡风轻,“我救不了他。” “你能!你一定能!”宫小白摇摇头,不信他的话,“凤皇,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我要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他……” —— 七重玲珑塔确实有开启的捷径,很早之前,在宫老爷子生病的时候,她就问过凤皇。因为付出的代价太大,凤皇当时没有告诉她。 这一次,她拿自己的性命威胁凤皇,逼他说出开启第六重塔的捷径。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愿意。 其实,她不算拿命作威胁。这不是威胁,而是她心里真的这样想,如果宫邪不在世上,她要陪他去死。 她心里想着什么,凤皇最清楚,他不仅能读懂她心中所想,就连她微小的情绪变化,他也能探知到。 察觉到她有必死的念头,他终于妥协。 “我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到底有多严重,你要想清楚,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凤皇的声音没有情绪。他看着她从一个小婴儿长到现在,他是她最亲近的人,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她会为了个男人不要命。 打开玲珑塔的捷径当然有,属于墨长辞的玲珑塔,用墨长辞的血来开启。 到底需要多少血才能开启塔门,他不清楚,有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搁以前,他不会让她用这种方式。 宫小白摸了摸宫邪苍白冰冷的唇,一刻也不想等,扯唇笑了笑,“原来需要用我的血,怪不得你从来不肯告诉我。一命换一命,这个世界很公平。开始吧,我等不了。” 宫小白闭上眼睛,脑中的一切都变成陌生的虚幻世界,渐渐地,眼前出现一座塔,共七重,开了五重,她站在第六重塔门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