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始皇驾崩,隐秘角落(万更求订阅!)-《诸天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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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越来越大了,天地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

    夜色降临了。

    嬴政驻足前方,看着那满园梅色,一轮明月缓缓从那夜空之中升起,将天地间的混沌给驱散。

    嬴政突然唤道:“扶苏。”

    扶苏急忙应合一声,道:“父皇,儿子在呢。”

    “今晚的月亮,很亮!”

    嬴政皇帝凝望着夜空,轻轻叹了一声。

    “父皇,这几天的月亮天天都是这般亮。”

    扶苏站在嬴政的身后,和嬴政一同注视着这夜空之中的明月。

    “国师还没有消息吗?”

    嬴政又问了一句。

    扶苏如实回道:“还没有。”

    “自从蜃楼入了东海,儿子便天天让人守候在桑海之滨,只要蜃楼返航,第一时间就会有人将消息传至咸阳。”

    “不过,至今还是没有消息。”

    嬴政微微一叹,正要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脆亮的哭音从园子的那头飘了进来。

    “父皇,儿子不想离开咸阳。”

    “请父皇看在儿子一片孝心的份上,不要将儿子派往岭南百越之地驻守啊。”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飞一般的冲了进来,扑倒在了嬴政的脚下。

    “胡亥,你来做什么?”

    嬴政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的这个小儿子,脸上只有平静。

    他虽然这么问,但是他也知道胡亥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前两日,他刚刚下了诏书,让十八子胡亥前往岭南百越之地随军驻守。

    从桑海回来已经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嬴政做了许多事情。

    在他人生当中的最后时光里,他在为大秦帝国的延续做着最后的努力。

    册封扶苏为太子,便是头等大事。

    除此之外,他还从各地召回了十万老秦人驻守关中腹地。

    李信的大军也早已经在蓝田大营驻守几个月。

    他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这几日来,他是愈发的感觉到力不从心了。

    他想到了老将军王贲过世之时,对他的劝诫。

    让他早立扶苏为太子,为身后之事做好准备。

    如今看来,王贲是何其有先见之明。

    王贲过世不过一年,他的生命也已经走到尽头了。

    嬴政知道,自己可能等不到国师归来了。

    所以,他又下了一个决定,将自己偏爱的十八子胡亥,给放逐到岭南百越之地去。

    作为帝王,嬴政自然知晓,胡亥这个孩子虽然能讨他欢心,但并非是合适的帝国继任者。

    为了在他死后,朝局能够平稳的过度,嬴政还是便下决心让胡亥远离中原腹地,远离权利中心。

    胡亥不乐意,嬴政是早已经猜到的。

    此时,胡亥的一双大眼睛转动着,眼中充满了惊愕迷茫,泪水在顷刻间弥漫开来。

    “父皇!儿臣还想在父皇身边孝敬父皇啊。”

    嬴政皇帝淡淡道:“胡亥,不许哭,眼泪,是属于弱者的。”

    “哎,儿子不哭。”

    胡亥眼里的泪水还未消去,又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

    嬴政负手道:“胡亥,你可知朕为何要将你派往岭南百越之地。”

    胡亥一副可怜模样,道:“儿子不知。”

    嬴政看了一眼这可怜巴巴的胡亥,不知心底哪里冒出来一股不耐烦的邪火。

    当此之时,这小子还只知这般胡闹,一副不学无术的模样,如何能成大器?

    他派赵佗攻取百越岭南之地的意图,只要稍微有心一些,便自然会懂。

    可是,胡亥这小子,居然到了现在,还是一脸懵懂。

    嬴政的脸变得阴郁下来,他大袖一甩,冷冷说道。

    “你去吧,三日之内必须启程,前往岭南!”

    “不然,便是违抗君命。”

    “你虽然是朕的儿子,但若是公然抗旨,朕也一样会法办你!”

    胡亥一脸惊恐的仰视着嬴政,他不知道父皇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脸。

    “父皇……”

    “儿子不要啊……”

    胡亥有些惊恐的求饶。

    嬴政听的心烦意乱,不禁大喝一声,“出去!”

    胡亥还欲说些什么。

    扶苏早已经走了过来,将胡亥拉着,道:“十八弟,别再惹父皇生气了。”

    胡亥闻言,一把推开了扶苏,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大声哭喊道:“你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若不是你在父皇身边进言,父皇怎么会将我调去百越岭南之地。”

    “你坐你的太子,我又不碍着你什么事!”

    “人都说你扶苏仁义,我看最狠毒的便是你!”

    “你还没坐上皇位呢,就连我们这些兄弟也容不下了!”

    扶苏闻言,面色一变,急忙要上前捂住胡亥的嘴。

    “十八弟,切莫胡言乱语!”

    嬴政在一旁听的是脸色铁青,直接大喊一声。

    “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朕拉下去!”

    “朕……朕不想……”

    说到这里时,嬴政的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只见他突然捂着胸口,整个人的面色变得异常的红晕。

    噗!

    嬴政突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直直的往后倒去。

    “父皇!”

    正在和胡亥拉扯的扶苏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跑到嬴政身旁。

    “来人呐!”

    “快来人呐!”

    扶苏大喝两声。

    园子外守候的几名护卫蹬蹬蹬的跑了进来。

    “快叫太医,快叫太医!”

    扶苏将嬴政一把背在身后,朝着园外急奔而去。

    胡亥瘫坐在雪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双眼失神的看着地上的那一大摊血迹,在白雪皑皑的雪地之中,显得是那么的红艳丽,让人感觉到了无比的压抑。

    片刻后,已经有些吓的魂不附体的胡亥慌乱间从雪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园子外跑去。

    胡亥一路小跑着,跑回了自己居住的阴山宫中。

    此时,看到胡亥归来的几名侍女一股脑的朝着胡亥扑了上来,在胡亥的身上摸来摸去。

    其中一个侍女一脸娇媚的将手放在了胡亥的双腿间,娇笑道:“公子……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怎么软绵绵的。”

    胡亥闻言,急忙大力挥舞着手臂,大喝道:“滚!”

    “都给本公子滚!”

    几名侍女见状,急忙吓的花容失色,朝着殿外退了出去。

    胡亥心有余悸的瘫坐在了席上,抓起桌上的酒壶来,朝着口中猛灌了几口酒。

    浓烈的酒水顺着胡亥的喉舌到了他的腹中。

    这时,一道身形缓缓出现在了胡亥身后的屏风后边。

    那道身形就站在屏风后,只露出一道影子。

    “公子,这是怎么了?”

    这道声音有些阴沉沉的。

    胡亥听到这道声音之后,却是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胡亥急忙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屏风后边,朝着那道身形说道:“老师,救我……救我……”

    那道身形蹲下身子来,将胡亥给扶起,缓缓道:“公子莫慌,到底发生了何事?”

    胡亥吞咽了一口口水道:“父皇……父皇被我气的吐了一大口血,好像,不行了……”

    那道身形轻咦一声,道:“陛下的身体果然出了问题吗?”

    胡亥一脸慌乱的说道:“老师,我该怎么办?”

    那道身形将胡亥缓缓扶起,搀扶着胡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那是一张面色苍白的脸庞,犹如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饿鬼一般。

    他的身上笼罩着黑袍,与那张苍白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公子,坐。”

    赵高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自信之意。

    他将胡亥扶到了屏风一侧的棋盘前。

    此时,大殿的门被紧紧闭合。

    赵高看着胡亥,悄然说道:“公子莫慌。”

    “公子是在担心陛下会因此迁怒公子,对不对?”

    胡亥的心神比起先前来要安定不少。

    他从来没有想过威严无比的父皇会在他的面前倒下。

    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不安,他现在也渐渐的回过神来。

    胡亥看向赵高,这个被父皇通缉的前大秦中车府令,现在已经成为了他幕后的智囊。

    自从三个月前,父皇从桑海回到咸阳之后。

    咸阳的局势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多年悬而未立的太子之位,到了扶苏的手中。

    李信的十万大军也尽数驻扎到了蓝田大营。

    十万老秦人从天下各地抽调而回。

    这种种动向,都仿佛在宣示着大秦可能要有一场大的变故了。

    彼时,前中车府令赵高及其手下的六剑奴,因为涉嫌与农家、墨家、阴阳家三家联合行刺始皇帝。

    已经被始皇帝下令全国通缉。

    但是,赵高却是哪里都没有去,而是从桑海直接回到了咸阳,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与公子胡亥达成了某种默契。

    赵高就这么藏身在了公子胡亥的阴山宫中。

    “老师,难道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难道老师一早便已经知道父皇的身体出了问题?”

    胡亥稳定下心神之后,敏锐的察觉到了赵高刚才话语中的关键之处。

    胡亥眼睛的颜色和常人不一样,他的左眼眼瞳为冰蓝色,右眼眼瞳为金珀色。

    此刻,他的两只眼中透出一股异样。

    赵高缓缓点头,道:“数月之前,陛下从咸阳出巡,没走了多久,就患了热病。”

    “而且多日不见好转。”

    “直到国师出现在巡狩大营之后,陛下的病情方才恢复。”

    “但,我在陛下身旁多年,对陛下的习惯了如执掌。”

    “自从国师给陛下诊病之后,每日一早必定要亲自给陛下调理一次身体。”

    “以国师的功力,世上能难道他的事情可不多。”

    “若非陛下的身体出了一些大问题,何至于让国师一连数日都给陛下按时按点的调理身体。”

    胡亥眼中泛出精光,他看着赵高,缓缓说道:“老师,你如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参与到农墨联合刺杀父皇的计划当中?”

    赵高闻言,淡淡一笑,道:“公子,你难道了忘了,当初我们的计划吗?”

    “我们的计划,是将扶苏铲除。”

    “而并非是针对陛下。”

    “我便是再有一百个胆子,又岂敢与农墨这些人联合,对陛下下手。”

    胡亥道:“那你为何要躲着,不去找父皇说个清楚。”

    赵高缓缓说道:“公子,老奴我怕死啊。”

    “有些事,不需要证据,便可以要人的命啊。”

    胡亥深吸一口气,道:“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父皇限我在三日之内离开咸阳,前往百越。”

    “我若是走了,那这皇位可就真没我的份了。”

    赵高微微一笑,捏了棋盘上的一枚棋子,随意落在了棋盘之上。

    “世上的许多事,就如同这下棋一样。”

    “越是不起眼的地方,就越隐藏着不可预见的杀机。”

    “陛下是何等雄才大略之辈。”

    “但他从桑海回到咸阳之后,却是一改旧日作风。”

    “不仅立了扶苏为太子,还将李信的十万大军召回,驻守蓝田大营。”

    “再加上今日陛下突然吐血而晕,这足以说明,陛下的大限不远了。”

    “陛下限公子三日之内离开咸阳一事,除了陛下和公子之外,还有谁知晓?”

    胡亥道:“扶苏也知道。”

    “他当时就在旁边。”

    赵高微微颔首,道:“那就没事了。”

    “眼下,公子能否成事,全看陛下的情况如何。”

    “陛下若是在三日之内驾崩,那公子便可趁着大丧之期,对扶苏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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