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荆轲刺秦,部署归山(万更求订阅!)-《诸天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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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翦统帅灭赵的大军还在赵国境内驻扎,筹划连续攻灭燕国之战事。

    而因为朝野之上的争端,攻燕之事暂缓。

    楚国地大物博,乃是天下大国。

    燕国虽弱,但一直在蠢蠢欲动,暗中扶持在代地称王的赵国公子嘉。

    两者之间如何抉择,成为了嬴政的一块心病。

    于是,这一日,嬴政出了咸阳宫,来到了太玄学宫之中,来请教叶千秋。

    到底是先攻取燕国为好,还是先攻取楚国为好。

    叶千秋所居住的楼阁外。

    叶千秋没事的时候,也会在池水畔钓鱼。

    有时候一钓就是一整天。

    冬天到了。

    天气寒冷,前两日还下了雪。

    嬴政和叶千秋坐在池水边,一人手中握着一根鱼竿。

    鱼竿晃动之间,叶千秋又钓起了一条鱼。

    叶千秋将钓起的鱼又放回了池水里。

    嬴政见状,有些疑惑的朝着叶千秋问道:“先生何故要将这鱼再放回池水之中?”

    叶千秋笑道:“王上以为,钓鱼最重要的是什么?”

    嬴政闻言,略作沉吟,然后说道:“是钓鱼的过程?”

    叶千秋笑了笑,道:“王上说的没错。”

    “钓鱼,最值得享受的便是这个过程。”

    “有些事,结果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享受到这个过程。”

    “当鱼儿上钩的那一刻,那种满足感,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嬴政听了,细细思考着。

    不多时,嬴政手中的鱼竿也动了。

    他将咬钩的鱼钓上来之后,然后将鱼儿扔进了一旁的木盆之中。

    “先生以为,目下,我大军当先取楚,还是先取燕?”

    叶千秋笑了笑,道:“在我看来,这二者都没什么区别。”

    “无论孰大孰小,都是这池子里的鱼。”

    嬴政闻言,心头豁然开朗。

    他笑道:“每次聆听先生教诲,总是能让寡人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叶千秋笑道:“王上,听闻新郑发生了暴乱。”

    “昌平君芈启已经向王上请旨前去新郑平乱。”

    “不知可有此事?”

    嬴政点了点头,道:“的确有此事。”

    “昨日,寡人才批复了昌平君的奏请。”

    叶千秋道:“新郑暴乱一事,另有蹊跷。”

    “昌平君的心思已经不在秦国了。”

    嬴政一听,脸色有些难看,他悠悠说道:“幸亏先生提醒的早。”

    “寡人早有防备。”

    叶千秋道:“既然他的心已经不在秦国,那便用他为饵,替大秦再做一件事吧。”

    嬴政闻言,眼中一亮,道:“先生有何谋划?”

    叶千秋微微一笑,道:“将计就计,放他归楚,借芈启破楚,事半功倍。”

    嬴政沉吟片刻,道:“先生的意思是让芈启带假消息归楚。”

    叶千秋手中的鱼竿又动了,叶千秋一把将鱼竿提起,然后笑道:“也不一定要这样做,更稳妥的是,就是放他归楚之后,找人取而代之,成为“芈启”。”

    “具体计划,由李斯去施行最为妥当。”

    “李斯是楚人,只有楚人才最清楚楚人的弱点。”

    嬴政听完之后,脑海之中,有很多事一下子就清晰起来。

    他脸上露出大喜之色,笑道:“寡人得先生相助,犹如周文王得姜太公是也。”

    ……

    夜,昌平君府,大书房之中。

    昌平君芈启正在看着密报。

    他身上流淌着的是楚人的血脉,虽然他在秦多年,但自从其父楚考烈王过世之后,他便一直在暗中联系六国之人和反秦势力。

    从他继任秦相以来,他便知道,早晚有一天,秦国的战车要开向楚国。

    身为楚国王族血脉,他岂能看到楚国倒下秦国的铁蹄之下。

    如今,三晋都已经被秦国灭掉。

    秦国下一步就会将屠刀挥向楚国,眼下的局面,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面。

    他已经联系好了魏国、韩国的旧世族。

    此次,流沙统领张良暗中起用流沙的势力在新郑发生暴乱,就是他们达成的初步合作。

    如今韩国旧世族的残存私兵已经陆续秘密开进上党山地聚集,以段氏、侠氏、公厘氏三大部族为主力。

    加上流沙统领张良这几年搜寻的门客与散兵游勇,共计六万余人。

    还有昔日魏国信陵君的门人,还有农家的人。

    经过各方会商,已经议定了在明年夏忙之后举事。

    张良制定的复国方略是上中下三策:上策仿效代赵,迎回韩王宇在上党立国,恢复韩国国号。

    中策拥立韩国一王族公子为君,相机南下,在楚韩交界处立国。

    下策由三大部族公推一人称王,国号必须为韩,立国之地届时相机确定。

    魏国信陵君旧时门客两千余人,伪称齐人,进入上党成为“韩军”主力相助。

    当年追随信陵君击杀大将晋鄙的朱亥,被张良定为三千敢死之旅的主将,魏国王室通过信陵君门客力量,秘密资助张良二十余万金,并许一支“商旅”车队从魏国敖仓秘密运送粮草北上,绕道旧赵官道从壶关进入上党。

    只要他能前往新郑,顺利平定暴乱,然后再和嬴政奏请前往楚国旧都郢陈安抚旧民。

    这事便算成了。

    想到这里,芈启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潮红之色。

    他一定会给嬴政一记重拳,要让野心勃勃的嬴政无法再继续吞并天下。

    ……

    就在咸阳城中,暗潮汹涌之时。

    燕国的都城蓟城之中,也在酝酿着一场大风暴。

    这是一座幽静神秘的庄园。

    坐落于蓟城的东南边。

    庄园之中,有一片碧蓝的湖水,一片火红的胡杨林。

    湖水清澈甘甜,历来是燕国王室酿酒坊所在地,所以,就叫做燕酩池。

    如今,酿酒坊已经在庄园里消失很久了。

    这座庄园,如今属于燕国的太子丹。

    此时,在这座庄园之中的书房之内。

    燕丹、荆轲还有农家侠魁田光正在商议着一件大事,足以震动天下的大事。

    数年过去,荆轲的脸上也多了不少风霜,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终究变得冷漠。

    一张目光凛冽、冷峻深沉的脸上浮现出的是恨意。

    燕丹坐在一旁,悄然说道:“荆兄弟,此事,你当三思。”

    “若你答应了此事,那无论成与不成,你都再无生还的可能。”

    荆轲的眼前浮现出了曾经青梅竹马丽姬的笑容。

    当年,燕丹前往咸阳为质,他身为燕丹好友,便跟随其一起入秦。

    与此同时,一起进入秦国的,还有他青梅竹马的爱侣丽姬。

    每每想到丽姬之事,荆轲心中的恨意就愈发高涨。

    他恨嬴政,也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将丽姬带到咸阳去。

    回到燕国的这两年,他无时不刻想着向嬴政报仇。

    嬴政抢了他的女人,必须要付出代价!

    “太子,你无须再劝,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定要做成此事!”

    “纵使是九死亦无悔!”

    荆轲的脸上散发出了执着之色。

    此时,坐在一旁的农家侠魁田光说道:“想要做成此事。”

    “首先需要的便是一把绝世利器。”

    荆轲道:“这不是问题,我的残虹剑足够锋利。”

    燕丹却是摇头道:“残虹作为一把刺客的剑来说,太长了,我这里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也只有匕首短小易藏而不会被发觉。”

    田光继续道:“除了绝世利器,第二个便是要准备能够踏上咸阳大殿,并能被秦王亲自召见的大礼。”

    燕丹道:“邦国之间,最大的礼物便是土地。”

    “我将与秦国云中郡相邻的全部畜牧之地八百里,献给秦国为礼物,如何?”

    田光摇头道:“不行,那是燕国事实上已经不能有效控制的地域,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有诈。”

    “要献地,只能是燕南之地,燕南之地,是燕国易水之北、蓟城之南的最为丰腴的平原丘陵地带。”

    燕丹闻言,脸上露出挣扎之色,随即,他一咬牙,道:“也好,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如果能杀了嬴政一切都值得了。”

    田光又道:“想要让此事万无一失,除了这两样,还需要一件大礼。”

    燕丹道:“什么大礼?”

    “如今秦王正悬赏千两黄金、万户食邑要索樊於期将军的项上人头。”

    “只要能够把樊将军的首级献给秦王,那么必然能顺利获得秦王召见,果能如此,取他性命,便多了许多胜算。”

    田光在一旁分析道。

    燕丹一听,顿时面色有些难看。

    “这不行,樊於期将军走投无路来投我,到了燕国之后,一直致力于操练我军士兵,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率领大军攻打秦国,报效我燕国。”

    “我若割了他的人头献给嬴政,天下人将会如何看我燕丹?”

    “此事,万万不行。”

    田光看了一眼旁边的荆轲,然后笑道:“好,既然太子不答应,那这个大礼便作罢。”

    片刻后,田光和荆轲离开了。

    只留下燕丹一人在书房之中。

    此时,书房之中安静无比。

    四面书墙的上散发着昏黄的气息,燕丹孑然的身影伴着朦胧的月光。

    燕丹面壁,负手而立,神色变得深沉而愁郁,一丝憔悴深锁在他眉宇间。

    他深郁的眼底仿佛依附着和荆轲有些神似的灵魂。

    这时,一个雍容大方的女子进入了书房之中。

    她来到了燕丹的身后,从背后将燕丹牢牢的抱住。

    “夫君,你在想什么?”

    曾经的阴阳家的东君,如今的太子妃焱妃正在感受着燕丹身上的气息。

    他们已经结为夫妇好几年了。

    “自从六指将墨家巨子的位子传给我之后,我就时常觉得愧对于他。”

    “他从前可是极力反对荆轲刺杀嬴政的。”

    “然而,现在此事终究还是要做成了。”

    “夫人,你说如果六指知道了,会如何?”

    燕丹一手轻轻抚着焱妃的手背,悄然说道。

    焱妃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道:“夫君,你要做的是大事。”

    “现在你才是墨家巨子。”

    燕丹叹息一声,然后说道:“我现在每每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清晰的浮现出一张少年阴骘抑郁的脸庞。”

    “那是嬴政的脸庞,他让我做了很多年的噩梦。”

    “如今,这个噩梦或许就要结束了。”

    焱妃安抚道:“夫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燕太子丹不觉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嬴政他该死啊!”

    “当年,在新郑城外,我本来可以杀了他!”

    “但是,我念及旧情,没有对他动手。”

    “谁知道他竟然是那般的铁石心肠。”

    “我在秦为质数年,曾经不止一次央求他放我回燕国。”

    “可是,我等到的是什么。”

    “他真的……该死!”

    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安慰一个人受伤的心灵,也可以炽热一个人潜藏的恨意。

    此刻的燕丹脸上,满是怨恨。

    饱经磨难的痕迹早已深深刻划在他眉宇之间,朝朝暮暮,永不褪去。

    此时此际,他对秦王的怨恨就如一把在体内霍霍磨砺的刀。

    刀磨得越发锐利,恨已经深入骨髓。

    刺杀秦王。

    这一惊天之举,多少年来各国王侯将相无不日思夜盼,却无人敢为,但他太子丹是志在必行。

    擒贼先擒王,秦王一死,秦必大乱。

    树倒猢狲散,一时之间无人承继秦王大志,如此一来,秦必乱象频现、一蹶不振,无力再攻打燕国,无能再进行任何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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