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我派陆师弟到了关外去做事,他早已经走了半年多啦,现在不在嵩山,如何能与令狐冲这小子对峙。” “我看,这小子分明就是在血口喷人!” 这时,只听得令狐冲突然站起身来,声嘶力竭的朝着左冷禅喝道:“是你!” “就是你!” “你就是那天夜里在洛阳城中和劳德诺夜会的那个黑衣人!” “我认出你啦!” “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这一切背后的推手都是你!” “你才是真正的大恶人!” “是你想要谋夺辟邪剑谱!” 左冷禅冷哼一声,道:“令狐冲,你休要信口雌黄!” “江湖上的人,谁不知道劳德诺是你华山派岳掌门的二弟子。” “令狐冲你这种和魔教之人为伍的腌臜货色,你以为你说出来的话能让人相信吗?” “岳掌门,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本来打算私下里与你说的,但现在,既然令狐冲如此污蔑于我,那我为了自证清白,只好将这件事给说出来了。” “其实,根本是这令狐冲觊觎林家的辟邪剑法,他和魔教妖女里应外合,设法将林平之给害死。” “本来,劳德诺也要被这二人给杀了。” “但是,恰巧我陆师弟带着嵩山派一众弟子经过,仗义出手。” “但不成想,这小子心狠手辣,和魔教妖女勾结,将我嵩山派一十三名弟子尽数杀死!” “若非我陆师弟轻功不错,带着劳德诺及时逃走,也定要被这两个狗男女给害了性命!” “令狐冲,你这个无耻败类,你谋夺林家《辟邪剑谱》,投靠魔教任我行!” “意图颠覆正教!为祸武林!” “还诬陷我嵩山派弟子,我岂能容你!” 话音未落。 但见刚刚回转真气的左冷禅纵身一跃,就朝着令狐冲的天灵盖拍掌而去。 霎时间,只见岳不群登时出手,横出一掌,及时挡住了左冷禅的这一掌。 左冷禅还要治令狐冲于死地,直接再翻掌而出。 岳不群登时再挡。 二人便当即战在一起,顷刻之间,便已经出了二十余招。 就在这时,左冷禅被岳不群一掌拍中了胸脯,直接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左冷禅,你是想杀人灭口吗?” “你做贼心虚了,对不对!” “今日你身受重伤,我若杀了你,天下英雄皆会说我岳不群趁人之危。” “但你害我华山派弟子,你与我华山派的恩怨,总得有一番了结。” “你身上的伤没有几个月好不了,明年三月十五,我会亲自登上太室山,与你做个了结!” 左冷禅一手捂着胸脯,面色苍白的看着岳不群。 先前,他与任我行一战,虽然败了任我行,但他也受了不轻的伤。 刚刚,他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令狐冲先给毙掉。 但是,岳不群的功力着实超乎了他的想象。 很轻易的就将他挡了下来。 听到岳不群和他约战,他自然不能认输,当即说道。 “好!” “明年三月十五,我在禅院恭候岳掌门大驾!” 岳不群冷哼一声,转过身来,朝着任我行道:“任我行,你女儿设计勾引我门下弟子。” “我这不肖弟子定力不够,着了你女儿的道儿。” “我岳不群无话可说。” “你女儿救了冲儿一命,今日他虽然败了,但我岳不群这一战却是输了。” “你现在大可带着你女儿离去。” “来日,我岳不群定会亲上黑木崖讨教!” “希望到时候,在黑木崖坐着的不是东方不败,而是你任我行!” “当然,如果,你连魔教教主之位也夺不回来,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到这里,岳不群朝着令狐冲叫一声,“冲儿,还不过来!” 令狐冲一听,当即应了一声,朝着岳不群走了过去。 岳不群来到叶千秋身旁,朝着叶千秋小声说道:“师祖,你看如此处理,可还算妥当?” 叶千秋点了点头,意思是处理的还凑合。 毕竟岳不群是一派之主,需要考虑的东西比较多。 若是他出手,非当场打死左冷禅不可。 不过,他今日只是来做一个看客,岳不群怎么做,他也不会多说。 毕竟,总有一日,他要离开华山派。 若是他此刻替华山派横扫诛敌,那往后他离开之后,华山派的日子可就不会好过了。 此时,只听得任我行呵呵大笑,说道:“岳不群,从前老夫是半点都瞧不上你的,但现在老夫也佩服你一半了。” 说着,他向方证拱了拱手,说道:“方丈大师,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任我行便一手牵了任盈盈,笑着和向问天道:“走吧!” 话音落下,便大踏步走向殿门。 任盈盈一步三回头,不停的朝着令狐冲看去,嘴中还唤着“冲哥,保重!”,眼角已经是不住的落泪。 早在她救下令狐冲之后不久,她就知道了令狐冲已经不是个完整的男人。 但,她一直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有些事,一旦窗户纸戳破了,那就再也没有可能啦。 她爹是绝对不会同意她嫁给一个阉人的。 “盈盈……你也保重!” 令狐冲看着任盈盈那凄惨的模样,忍不住回道。 “行了!走啦!” 任我行一把拽着任盈盈直接出了大殿,很快便不见了人影。 令狐冲看着任盈盈离去,既有一种不舍之意,又有一种解脱。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和盈盈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如何能走到一起去呢? 到头来,只能是害人又害己。 令狐冲本来放荡不羁,爽朗豁达,豪迈潇洒,不拘小节。 但自从他被阉了之后,整日和任盈盈这样的大美女朝夕相处,说不动心是假的。 可是,他已经成了一个阉人,便是动心又能怎么样? 无论是小师妹,还是任盈盈,或者是其他什么女子,从今往后都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关系啦。 令狐冲曾经喝得烂醉如泥过,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可事实就是事实,如果不是任盈盈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他可能早就跳河自尽了。 令狐冲看着任盈盈远去的背影。 心头只觉无比凄凉,人这一生啊,或许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无奈。 又怎么可能事事顺心呢? 想着自己做了这么多错事,师父还没有将他逐出华山派的门墙。 令狐冲心头不免一暖,无论如何,他还有一个能回去的地方,这便已经足够了。 往后余生,就让他在华山终老吧。 令狐冲心头如此想着,却是半点都潇洒不起来了。 就这般浑浑噩噩的跟着师父,师祖离了少林寺。 回华山的路上。 岳不群看到令狐冲整个人和丢了魂儿似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岳不群是越看越生气,越是恨铁不成钢,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忍不住开口训斥道:“堂堂华山派大弟子,遇上点挫折,就成了这副鸟样子,你是不是还在牵挂着那魔教的妖女!” 岳不群平素里极有涵养,眼下看到令狐冲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忍不住爆粗口。 令狐冲浑浑噩噩的,哪里管得了岳不群说什么。 岳不群见令狐冲这个样子,忍不住唏嘘短叹,朝着叶千秋求教,看能不能救一救这个混账东西。 “师祖啊,若是再任由这混账东西这么消沉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去见阎王爷了。” “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能不能想办法救一救他。” 岳不群在一旁朝着叶千秋求救。 四人骑着马,在山间小路走着,丛不弃一直在少林寺外等候着岳不群和叶千秋。 待二人带着令狐冲下了山,便一起跟着踏上了回山的路。 叶千秋朝着令狐冲看了看,道:“心病还需心药医。” “他若是烂泥扶不上墙,纵使是你再扶他,他也成不了你期望的那样子。” 岳不群微微一叹,道:“这混账小子,在华山呆了近二十年,是我对他管教的少了,才让他连这点挫折都经受不起。” “不就是没了那玩意儿吗?” “从古到今,阉人做成大事的也多了去了。” “不说远的,就说本朝的三保太监,虽然是阉人,但也干了一番大事业。” “再说武学上的成名人物,昔年的东厂都督曹正淳,亦是震慑武林的一方大高手。” “没了那玩意儿,也未必不是好事,最起码可以不为女色所困。” “酒色财气,这些都是练功之人的大忌。” 岳不群看似是在和叶千秋说话,其实是在提点令狐冲。 但令狐冲依旧还是那般浑噩模样。 岳不群说教了一路,从嵩山脚下说到了华山脚下,也没见有什么效果。 叶千秋见岳不群对令狐冲这般尽心尽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令狐冲这人,就是缺少敲打,这一番磨难或许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很多人,不经事,就成长不起来。 谁不想潇洒,谁不想活得自在。 但在这之前,你得清楚自己有没有资格去潇洒自在。 在路上行了十日左右,一行四人终于回了华山。 四人回到玉女峰,便被在半山上巡逻的弟子看到,那弟子急忙回山去通知山上的师娘、师兄弟。 不多时,一众弟子都跑下来迎接四人。 岳不群黑着一张脸,当即便召集华山派全部弟子,汇聚到了正气堂。 他要当着华山派所有弟子的面,宣布对令狐冲得处罚。 叶千秋作为华山派辈分最高的,自然不能缺席。 眼下的华山派,可是容不得半点马虎了。 正气堂中。 一众弟子不明所以。 岳灵珊姗姗来迟,她一进大厅,便看见了瘫坐在大厅中央的令狐冲,她也没看到她爹岳不群正板着一张脸。 她一脸欣喜的跑了上去,朝着令狐冲道:“大师哥,你终于回来啦!” 岳灵珊见令狐冲神情恍惚,十分憔悴,当即朝着令狐冲问道:“大师哥,你怎么了?” “你不要吓我啊!” 令狐冲听到了岳灵珊的声音,好似听到了久违的天籁一般。 他的双眼之中,恢复了一丁点的神采,只见他朝着岳灵珊颤声道:“小师妹……我不完整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