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位千璃子不但代行着掌门的职务,还是李家嫡系李阙惜的师尊! 可如今她神色冷峻,目光略带着些焦急,目光一下锁定在李绛迁身上,低声道: “还请家主借一步说话。” 这话一出,李绛迁更觉得糟糕,把左右的人挥退了殿门方才一闭,这千璃子竟然上前一步,焦急地道: “家主可有与昭景真人取得联系之法?!” 李绛迁稍作迟疑,对方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语出惊人,这样直接了当来问不大礼貌,面上的焦急之色稍稍减缓,低声道: “家主莫怪我莽撞,我家真人在江北以北失踪,至今未归,福地已经派人前去诸太阳道统求援,朱宫、奎祈两位真人前去江北搜救…还望…贵族真人能暂以大局为重,坐镇江北。” ‘江北果然出事了!’ 千璃子可谓是姿态放得极低了,她如今在福地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堂堂太阳道统,能这样委屈求全地亲临此地来问,可见情况之难堪。 可李绛迁愣愣地把她的话听完,心中悚然升起一股寒意,两步从主位上走下来,问道: “这…他们…真君一事,这是落霞的命令!” 千璃子低头不语,好像没有听到他口中的话语,李绛迁立刻收了表情,心中之前的疑惑立刻有了解释,如雷霆震响: ‘赤礁岛…赤礁岛之事是试探我家真人是否回来,还是试探紫霂真人是否失踪?!’ 他遂问道: “秋湖真人如何吩咐!” 相较于千璃子口中的消息,李绛迁明显对紫府层面的消息更感兴趣,如此一问,千璃子微微低头,叹道: “并未等到真人消息。” 这一句话的意思可更多了,宁婉在青池宗可没有千璃子这样心腹,说不准宗主澹台近此刻还蒙在鼓里! 汀兰、宁婉一旦离开咸湖,代表着江两岸的事情全部陷入黑暗,落霞山真君的事情当然不会有半点耽搁,可没有神通在上面掌控,就未必能保证沿江的势力不卷入其中!而宁婉一走,咸湖上的李泉涛更是如同风雨中的小舟,任凭波涛摆布了。 李绛迁只好道: “万昱剑门呢?衡祝道呢!” 千璃子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无奈,摇头道: “万昱剑门…凌袂大人早有嘱咐,一干江北之事,剑门从不参与,至于衡祝道…不提也罢!” 提起衡祝,她神色复杂,又是失望又是焦急,显然在这事情上吃了很尴尬的亏,哪怕是如今提起来,依旧有些忿忿。 李绛迁沉默了片刻,眼看千璃子的神色从焦急慢慢转化为疑虑,眼看不能再拖,果然听这女子带着些婉转的悲腔道: “江北一事,我家真人早早下了命令,要力保贵族,不使仙驾过江,如今真人失踪,此事蹊跷,也非是要贵族真人前去营救,只是请他早些回来主持大局而已!” “这事情不是我一家的事情,过江以后也是望月湖,如今联系不上两位真人,离开了紫府,江北的诸多部署皆是空话,这如何使得!” 李绛迁反应却极快,并没有被她一连串问话打乱阵脚,心中暗叹,疑虑大起: ‘青松太阳道统…江南多少紫府,就算衡祝不出手,难道指不出一个站到江北来主持?非要把我家真人请回来?’ 太阳道统何等霸道,随便来一位真人都可以控制住江岸的局面,这人却来请李曦明,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沉沉注视着对方,正色道: “韩前辈…诸位太阳道统的大人,岂不能主持大局?仅仅是失踪,难道需要诸位大人一同前去?伱且诚心实意地答一答晚辈,汀兰真人…果真是失踪不成?” 千璃子微微一愣,竟然被他一句问住了,她重新审视了眼前的男子,这女子咬咬牙,答道: “这事…本不应多说,可既然道友这样问,我是不得不答了。” “我福地之中…魂灯黯淡北边一定有一场大战了,朱宫真人与奎祈真人指不准要出手,不知最后状态如何…难以回到此处镇守,后绋真人在陇地分身乏术…贵族的真人如若不归,上头可没个压场子的。” 这种紧要关头出了这种事,要说落霞山不知道是不可能的,李绛迁面色难看,问道: “何方势力,竟敢如此猖狂?太阳道统的真人,竟然…在外被他人埋伏…” 千璃子神色更复杂了,声音渐低,答道: “我怀疑是当年【祁望玄天听】遗留下的祸事…当年也正是青池、紫烟联手算计,贵族的长辈更是参与其中…如今两位大真人先后陨落,北边便起了心思了!” 李绛迁听了这话,沉沉吐出一口气来,眼前的女子继续道: “再者,天上没有紫府,费家之事,贵族真的放心么?” 李绛迁缄默。 自家堂堂仙族,没有提醒李曦明的手段是不可能的,绝对敷衍不过见多识广的紫烟门人,他只能正色道: “晚辈并无他意,只是我年纪小,这事情不在我手中处置,还是要请诸位长辈一同商议!” 千璃子顿时一窒,退出一步,咬牙道: “还请速速决断!” 李绛迁才迈出去一步,两人却齐齐抬头,隐隐约约听到远方的震动,两人都是筑基修士,怎么察觉不出来这细微的声音?对视一眼,连忙出殿。 果然,湖上已经是大雨瓢泼,遮天蔽日的雨云之中站着一位位修士,李阙宛等人正满面忧容地望着北方。 便见北方的天空一片金光直冲天际,一道道模糊的烟尘飘飞而起,隐约有阴云凝聚,雨水飘忽,暗沉沉惊人。 ‘【槐魂殿】的方位,筑基陨落…甚至不止一位筑基陨落…’ “曲不识何在!” 他沉色转过头来,却发现身旁的千璃子呆呆地望着北方,双拳紧握,一身上下像是害怕、又像是激动地颤抖起来,那双美丽的眸子死死地盯住北方,两唇无声呢喃。 看着这一幕,李绛迁浑身发寒,他早就猜这一位与真君纠葛不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位而已,眼下极速退出一步,不去看她眼睛,喝道: “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