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另一名美婢在香灰上放上瓷、云母、金钱、银叶、砂片隔火,而香饼放在隔火上,借着灰下炭墼的微火烤焙。 不久将香芬淡淡地挥发而来。 两名美婢左右交替,娴熟至极,姿态妍美,可谓久习焚香之事,章越见此心旷神怡的一幕不由心想,有钱人家果真会玩,等将来我也有钱了,绝壁要买几斤来当柴烧。 章越但见何七与一旁女子闲聊焚香之事,对方口才不凡,又说得头头是道,显示了自己不凡学识。两位美婢不由是频频点头,连章越身旁的美婢也入神倾听。 章越则没想那么多,继续抄书写字。 方才何七有一句话说得有道理,若是读书做了官,跨过了这道门槛,自然而然也会弄清这些。这焚香的学问难道比读经写文章还难么? 麋鹿于兴左而目不瞬。 而章越一旁的美婢听何七言之滔滔,早就频频点头,随即又看了章越一眼心道,这小郎君倒似沉闷了些。 近午时,但见书楼管事前来道:“大郎君请两位小郎君吃酒。” 白日吃酒?这可行?在县学若是抓到学生白日吃酒,是要关讼斋的。 眼下虽不在县学,但同是县学学生的吴安诗有些知法犯法了。 章越道:“在下在此已多有打扰,岂敢当大郎君好意。” 管事闻言则道:“大郎君一番好意,三郎不好推托的。” 何七已起身道:“也是,三郎,咱们借大郎君宝地抄书,又值大郎君一片盛情相邀,就不推却了吧。” 当下管事请二人到了一处庭院中。 但见庭院里遍植寒梅,正值梅花花开时节,万紫千红,真是妖娆好看。 吴安诗邀二人在面向庭院里开轩处摆下一桌酒席,如此一面赏梅一面吃酒。 见一桌酒菜极为丰盛,显然是器重之意,何七高兴地道:“以梅下酒!大郎君真是雅人!” 吴安诗摆了摆手笑道:“内子好赏梅,这些是她的手笔罢了。咱们借来吃酒就是。” 章越道:“吴大郎君,在下不善吃酒,可否少饮一些?” 吴安诗笑道:“三郎,看着不似酒量浅薄之状,不过无妨,三郎自便就是。” 章越松了口气道:“那谢过大郎君。” 不久自有使女上前给三人添酒夹菜。 “不敢有劳,我自己动手好了。”章越推托道。 吴安诗笑道:“三郎哪似七郎这般安之若素,罢了,你即不便由着就是。” 章越身旁两名婢女欠身笑了笑即退下。 但见其余几名婢女如穿花蝴蝶般,在桌上夹菜放在二人碗中。章越反正面前几道菜已是够吃了。 席间少不得章越,何七敬酒,章越几杯之后即停杯不饮,倒是何七与吴安诗喝得投机,你一杯我一杯,少说了两三角酒。 何七酒量颇好,但也有了几分醉意。 吴安诗对何七道:“何兄年纪轻轻,已为县学推举至州里,不知可曾婚配?” 何七道:“回禀大郎君,在下不曾婚配。” 吴安诗笑道:“不是吧,何兄也快二十了吧。” 何七道:“家父家母对我期许甚高,曾有未高第前不许议亲之语,故而我一直在家苦读,不敢有丝毫分心。” “佩服,佩服,但何兄如此岂非身边寂寞,可有粉红佳人解语啊?” 何七认真道:“从未有过此念,我心中只有圣贤之书。文章未成,不敢为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