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陈阳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后来我才知道,我爸憋了个大招!你们知道,那年头年底,家电票、副食票这些东西,比金子都值钱!我爸当时就负责家电票的分配,那权力,啧啧……” 陈阳摇头晃脑地感叹了一番,然后猛地一拍桌子,“菜站?想都别想!一张家电票都没给他们批!” 大家听到这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陈阳也得意地扬起了眉毛。 “这还不算完,”陈阳继续说道,“我记得我爸还给本区的副食商店、煤场都打了招呼,谁要是敢给菜站多发一张肉票、一斤煤票,他就从谁那儿扣家电票!你们想想,这招够狠吧?” 陈阳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小年那天,我正跟院里的小伙伴玩鞭炮呢,就看见菜站那小子他爹,拎着两瓶五粮液,还有一只油光锃亮的烧鸡,还有一大堆的罐头、糕点啥的,点头哈腰地来了我家,跟我爸说好话,赔礼道歉,求我爸高抬贵手,给他批几张家电票。我爸这才勉强答应,给了他几张,算是给他个教训!” 哗!一阵唏嘘声从人群中爆发出来,大家听完陈阳的故事,心里五味杂陈。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从小时候就体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我们小时候,同学之间发生矛盾,顶多是打打闹闹,比拼的不过是些蛮力。可人家陈老板呢,小小年纪,家里就已经开始运用手中的权力来解决问题了。他们之间的欺负,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马户他们只能用拳头解决问题,而人家陈阳,却是用资源、用规则。这哪里是单纯的互相欺负,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啊!我们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开始玩权力的游戏了,这还怎么玩? “哎呦!”振丰听完苦笑着摇摇头,用手摩挲着下巴上刚冒出来的胡茬,看着围坐在身边的小弟们,他们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兴奋,显然还没意识到陈阳故事背后的残酷。 “喂,你们看看,咱们这些人,怎么跟人家陈老板比,这不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么?”振丰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小弟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和困惑。 “可不是咋的!”马户猛地一拍桌子,粗糙的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这么跟你们说吧,都八几年了,我们村里才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还是村长家的,谁要用都得提前打招呼,还得看村长脸色。那时候,谁去趟县城都跟过年似的,回来还得跟全村人讲讲县城里的新鲜事儿,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我记得有一次,我爹要去县里买农药,借了村长的自行车,结果半路上掉链子了,修了半天也没修好,最后只能扛着自行车走回去,累得够呛。从那以后,我爹每次提起这事儿就说,等我有钱了,一定要买辆自己的自行车,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到江城的时候,连马路都不会过,车水马龙的,把我吓坏了。那时候别说摩托车了,就连自行车都没见过那么多,感觉自己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马户说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第(2/3)页